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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1 / 2)





  我认为是的。夏迷声吐了吐舌头,我没有谈过恋爱,在我的世界里爸爸妈妈和哥哥最重要,只有他们会永远疼我,绝对不会伤害我。

  人类和塔杜萨的文明不同,对于亲情和爱情的本质观念也大相径庭。在塔杜萨,伴侣高于一切,重要性超过自己的子嗣,也许是无性生殖的原因,只需要两滴血液的结合,不必像人类十月怀胎,因此父母和子女之间的亲情并不浓厚。倘若伴侣和子女之间做出选择,塔杜萨人鱼会毫不犹豫选择伴侣,极少会考虑到子嗣的感受。

  但克莱因是特殊的,他是塔杜萨人鱼和人类的混血,从小被塔杜萨的文化侵染,同时也具有人类丰富的情感。他从出生开始对父母的依赖性就高于纯血的塔杜萨人鱼,可和真正的人类相比,克莱因对亲情的重视程度依旧显得浅淡许多。

  经过在联邦长久的生活,克莱因也在逐渐接受人类的观念,把聂冷彦的家人尽可能当做自己的家人来看待。可聂冷彦不同,他对聂冷彦抱有特殊感情,无法升华到亲情那一类。

  他想拥抱他,亲吻他,占有他。他对聂冷彦有欲望,想要和他结合,而不是接受聂冷彦类似长辈的关怀,最后还看着他和别人双宿双栖。

  不过聂冷彦传递而来的信息却是想和克莱因之间建立起亲情的纽带,形成一种脱离爱情的稳固关系。

  想到这里,克莱因唇角弯了弯,笑容略带嘲讽:想成为家人?可以,先成为爱人再说吧。

  夏迷声在沉思克莱因刚刚的提问,心思一动,联想到曾经听说的联邦会议上小王子的豪言壮语,咬着唇小心翼翼问:克莱因弗拉瑞学长,你真的喜欢聂少将吗?

  克莱因一秒也没有迟疑,点头相当干脆坦然。

  竟然是真的!夏迷声惊讶,我以为那时候你什么都不懂,随便说的

  我和你们人类的成长方式不同,当年思想已经成熟,所作所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夏迷声眼珠转着,又问他,如果追求聂少将失败的话,有没有可能再喜欢上别人?

  没有这个选项。克莱因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一种势在必得,他一定是我的。

  清晨,天边晨光微熹,沉睡的阿瑟那还未苏醒,苏赫已经爬起来,顶着花盆在院子里练功了。

  古地球中华文化里,有一项民间传统艺术,叫做相声。相声中有一项基本功,叫做贯口,广为人知的《报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等等,一套贯口哐哐哐念下来让人口水直流。

  到了苏赫这儿,顶着个全银河系都找不到几个的古董陶瓷花盆,在报药材:西麻黄、草麻黄、木麻黄,川桂枝、桂枝尖、桂枝木,龙沙、狗骨、羌青、黑药

  苏家老爷子头发花白,拿把藤椅坐在院子里,左手捻一尺长的白须,右手持一根四尺来长竹节棍,一下一下有节奏点着地面。先前正是这根棍把苏赫给叫起来的,他睡眼惺忪东倒西歪,陶瓷花盆险些摔了,老爷子举着棍狠狠敲三下摆在地上二尺长的青砖,苏赫立刻清醒,老老实实开始晨训功课。

  红紫苏、紫苏杆、满天星,苏薄荷、夜息香,冬桑叶,川菊、淮菊、甘菊、金菊,甘葛、粉葛

  老爷子忽然睁眼,竹棍敲着青砖,声如洪钟:错了!

  苏赫吓一跳:爷爷,哪、哪儿错了?

  菊科,有几味?

  苏赫冷汗直冒:四味吧他瞥见爷爷阴沉的脸色,旋即改口,五味!是五味!

  老爷子哼一声,继续发难:那你背了几个?

  苏赫举着花盆,压根就不记起刚刚到底背了什么。他一直迷迷糊糊,脑子里还在想今天怎么从草药园子逃出去约会,连自己背到哪一属科都不知道。

  老爷子见他答不上来,气不打一处来,又敲了下青砖:重来!

  这天就在苏赫的哀嚎声中渐渐亮了。

  聂冷彦伸个懒腰,从楼上下来,屋外阳光明媚,他看见苏赫精神萎靡的吃早餐,便猜到肯定是又被老爷子削了一顿。

  今天练了多久?

  苏赫抹一把脸,状似轻松:还好吧,也就两个小时。

  难怪我总听你叨叨叨的,吵得人都睡不着。

  苏赫悲痛,聂冷彦你没有心!睡不着回你家睡去啊?!为什么要赖在我这里!

  没错,自新地球诞辰结束之后,聂冷彦就没回过家,而是一头扎进苏赫这里,已经混了四天日子。他们家和苏家是世交,老爷子也是看着聂冷彦长大的,非常热心的留他下来,住多久都行。

  而从聂冷彦来了之后,老爷子对苏赫更加严苛,仿佛是为了在他面前表现医药世家的家风,天不亮就把苏赫拽起来练功,一练就是一两个小时。

  苏赫捂着额,有气无力的呻/吟:行行好,您回去吧,再让我爷爷折腾下去,我怕是捱不到再次出航了。

  聂冷彦喝着虫草蛋花粥,故作惊讶:诶?这怎么能算折腾,你看看你,把老爷子对你的精心栽培比喻成这样,你居心何在。

  苏赫想把豆浆全扣他脸上。

  诶,我还想今天找个借口带你出去,让你和卢索斯约会呢。既然你不留我,那我今天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说罢聂冷彦站起来,被苏赫一把扣住手腕:英雄,请留步。

  哦?不赶我走了?

  您是大爷,您爱住多久住多久,我没意见。苏赫拽着他坐下,我去和卢索斯说一声,大概什么时间?

  吃过饭吧。聂冷彦吐槽道,你们这恋爱谈得真费劲,每次约会跟地下接头似的,是不是还要对暗号?

  你当我想!苏赫瘫在椅子上,还不都怪他有前科!一身匪气,我爷爷最不待见这种粗人了,前两年就让我和他断了联系,要是知道我一直和他在一起,那还不把我切了做肥料?

  卢索斯的经历比较传奇,他并不是正统的联邦内军事学院毕业,然后分配到飞鲸号,而是中途半路加入,之前还有一个灰色身份银色号角的干部。

  众所周知,银色号角是银河系内最大的星际海盗组织,最强盛的时期甚至拥有和联邦抗衡的军力。卢索斯的父母正是星盗,他从出生便一直在银色号角内部,年纪轻轻坐上高级干部的位置。可惜那时候年轻气盛又自负,在组织的勾心斗角中落败,被人暗算用一艘飞船送出银色号角,无目标定位让卢索斯在银河系里任意漂流,等同于自生自灭。

  但卢索斯也足够强悍,强行让飞船坠落到一颗小星球上,在那里遇见几个做医药实验的学生。他浑身是血还劫持了一行人,其中就有苏赫。

  苏赫当年二十出头,白净清秀的小公子一个,还在奥斯大陆念书,被用量子炮管指着,也不慌乱,反而安慰同行的学生们:别担心,看他的流血量,撑不过两个小时,不信你们把计时器拿出来。

  卢索斯怒了,当场就想要了这个小白脸的命,苏赫也不是吃素的,趁他不备踢中要害,让这个猛汉当场昏厥过去。

  后来他们俩在一起之后,卢索斯想起那一脚还是后怕,苏赫这小妖精真是要命,差点毁了他的子孙根。苏赫只恨当时没有再狠一点,以至于经常被/干到直不起腰来,骂骂咧咧也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