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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2)





  老祖宗说着又将那柿子,在手里来回抛了抛。

  “那娃娃虽然许多地方都比不上你,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太阳光底下被人妥善照顾着长大的,与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这样的人,精气虽不如你的补灵力,可吃起来却是甜的,不比你的苦的吓人。”

  宋靖秋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刚想反驳,就突然被人一把拽住,紧接着就是一个温暖的掌心,附在了他头顶。

  本已经冷静下来许多的宋靖秋,经了这一下子,酸涩感油然而生,他这刚好了些的眼眶,又是“腾”的一下全红了。

  苏萧闲摸着宋靖秋的发顶,哄孩子一样的,哄着自己家的小书生。

  只是宋靖秋,似乎对她这种哄法,表现的有些抗拒。还没等苏萧闲摸够,他便一抬胳膊,打开了老祖宗的手。

  “小气鬼,摸一下都不行了。”

  苏萧闲看着他这样抿着唇笑了笑,便撩了帘子出去了。

  这一顿饭,虽是三人坐在同一桌上,心里却各怀心思,吃起来也是好没意思。

  宋靖秋虽没有方才那么激动,可看见这两人在一块,心里面难免还是觉得不快活,于是便一直板着张脸,直到孟舟走了,他才终于放松下来。

  苏萧闲出去送两步人的时间,回来就闻见他那儿,好一阵的酒味。

  孟舟拿来的那几坛花雕,可是够劲儿,方才宋靖秋在桌上一滴没沾,她还以为他不会喝酒,可如今看来,似乎也不是不能喝的样子。

  苏萧闲饶有兴致的走回桌上,却是刚到桌前,就突然间被人一把拉住了裙角。

  “苏姑娘,我,我……”

  宋靖秋一抬起头来,老祖宗就知道自己原来的猜想是对的了,这人想必并不大会喝酒,桌上的酒还没下去半坛,他便已经面红耳赤,醉眼朦胧了。

  苏萧闲眼瞧着宋靖秋抓着自个儿的衣袖,从那椅子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吃多了酒,方才坐着还不觉得,如今一下子站起身来,便觉得天旋地转,脚下没跟。

  多亏是老祖宗及时伸手,扶了他一把,这才没让人直接摔在地上。

  宋靖秋从没吃过这么多的酒,也没体验过这种晕晕乎乎不知左右,脚踩在棉花上的感觉,一时间控制不好身形,经老祖宗一扶,他腰下一软,径直对着人都倒了下去。

  好在是二人身后就是堵墙,宋靖秋也还没醉到手脚完全不听使唤的程度,在倒下去的时候及时撑住了墙面,还顺带护住了老祖宗的头,至少没让人磕着碰着。

  “你怎么着了?”

  窗外月色朦胧,眼前人的眼睛湿漉漉的,在月光下看起来,格外明亮。

  苏萧闲背靠在墙壁上,宋靖秋急促的呼吸中带着些灼热的酒气,就喷在她耳廓上,弄得她有些痒。

  宋靖秋对于这样过于亲密的距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很想挣扎着站起身来,又被那酒劲弄得四处摇晃,好容易奋力直起了身,打算离得远一点。

  却又被苏萧闲蓦然拽住了衣襟,扯得他反倒是与人贴的更近了些。

  “你怎么着了?”老祖宗贴着人的耳垂,喃喃开口,又问了一遍,不过寥寥几字,却激得宋靖秋浑身上下一阵颤栗。

  “我,我……醉了,我醉了要休息了。”

  宋靖秋原本要说的话,他此时想来都觉得是在发疯,疯的不可理喻,所以到了现在,他根本就不敢去看苏萧闲的眼睛。

  偏两人又离得那么近,他就算是偏过头去,也能感觉到老祖宗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脸上。

  苏萧闲看着眼前的宋靖秋,单看这人如今这副借着酒劲儿,红着耳朵撒泼打诨的样子,她大概就已经能猜到,这人原本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所以也就只是一脸趣味的看着他,并没过多的阻拦,三下两下的玩腻了,也就放他回去休息了。

  反倒是宋靖秋他自己,吃酒吃的晕晕乎乎的上了床,却楞是瞪着眼睛,瞪到了快天亮才睡着。

  搞得他第二天起来,这头就疼的跟快要裂开了似的。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只给苏萧闲草草煮了份蔬菜粥,他自己则是灌了碗醒酒的汤药,就带着满嘴的苦味去了前山了。

  昨日里老祖宗去抓螃蟹被人碰见,还给人自报了家门,今日里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苦等着他吃呢。

  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他今天都得把这个给苏萧闲扛下来,绝不能让仙山上的人,伤及她一根寒毛。

  有什么样的事情,统统冲着他来就好。

  宋靖秋如此想着,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端端正正的迈进了书院的大门。

  果不其然,都没等他进入内院,那些个师兄教习就已经在门外恭候他多时了。

  第24章

  “宋大夫好风流,想来是老夫当日收你入我门下的时候,没有将仙山上的规矩,与你讲清楚。所以才使得你私自放人入山,还做出与女子同住这等,这等龌龊之事来。”

  那教习身穿道袍,手拿拂尘,看起来让宋靖秋气的不轻。言语之中对人多有讽刺贬低,说到与女子同住时,更是满脸的鄙夷嫌弃。

  但起码他让宋靖秋弄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今这事儿,尚且还没有牵扯到苏萧闲的头上。

  这些人虽知道了有这样一个女子存在,却并不知道她是鬼族,只当是个与他偷行苟且,关系不清不楚的普通女子。

  如此这般,她不算仙山弟子,这些人就是有天大的怪罪,也只能惩戒在他宋靖秋一人头上,不会对她有什么为难。

  想到这里,宋靖秋那一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

  孙亮站在那几个教习的后头,一脸得意的瞧着宋靖秋,却没从他的脸上,瞧出一点他期待已久的表情。

  慌乱,恐惧,求饶,这些他所期盼着,能在宋靖秋脸上看出来的情绪,统统没有。

  他还是像那天在竹屋里一样,不论自己在所面对的事物面前,有多弱小,处于什么样的境地,都是那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