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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段明过不以为然,照常吃饭,照常喝酒,无论长辈是否搭理,敬酒敬茶的时候毫不含糊,礼数做到最佳。他的哥哥嫂嫂们尽管对他嗤之以鼻,却找不到半点缺漏来指责他。

  饭吃完的时候,还是段老太太请他去的房里说话,他不放心乔颜羊入虎口,执意带着她一同过去。乔颜却乖巧地捏了捏他手,说:“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泡壶茶。”

  回来的时候,两人正激烈争论,段明过说:“奶奶,为什么哥哥在的时候,从没有人质疑他的能力。我一进正泰,你们就说我会毁了这家公司?我也是你的孙子,哪怕我不是太太生的,身体里流着的就不是段家的血了吗?”

  段老太太叹着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不要波及到公司的运营中来。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段家的子孙,我以后一定会给你补偿的,可你不能这样……这样强取豪夺。”

  段明过许久没说话,最后忍不住笑起来,反问:“我凭本事拿到的一切,怎么就是强取豪夺了?我除了姓段,到底那一段像是段家的子孙了,这么多年以来,我是怎么长大的,太太是怎么对我的,奶奶,你都看不见吗?

  “爸爸当我是麻烦,叔伯看我是异类,哥哥每每提到我都是嗤之以鼻,连佣人都看不起我。我想去国外念书,你们不同意,想进公司,更是痴人说梦,家里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归给我,雨溪在学校里受了委屈,要我去帮忙擦`屁`股!我到底是段家的子孙,还是你们的狗啊?”

  乔颜在外听得冷汗涔涔,举着托盘的手止不住的抖,敲门的时候一个抓不稳,圆溜溜的杯子一路滚到地上。

  段明过正好来开门,一手接过去,被晃倒的茶壶里的水烫到手,他也没什么心思擦,将东西随手一放,抓着乔颜就走。

  段老太太在里面喊他回来,他置若罔闻一般,乔颜推门照应了一句:“奶奶,我们先走了。”就被他拽了出去。

  段明过一路无言,只是快步疾走,她跟得吃力,齿间“嘶嘶”两声。他终于有所察觉,回头看了她一眼,放慢步子。

  两人穿过大厅,绕出前门,等车的时候,段明过呼吸剧烈,胸前起伏,毫无征兆地将身边的人拉进怀里。

  乔颜屏息凝视,怔忪几秒才松弛下来,拍着他后背道:“你晚上吃好少啊,回去我下面给你吃好不好……是真的下面,额,番茄鸡蛋面!”

  他嗤的一声笑出来,揉着她后脑,问:“你是傻瓜吗?”

  “明过……”

  忽的有第三个声音响起,软绵绵的,像一触即破的潮湿蛋糕。两个人迅速分开,乔颜余光刮过一个纤瘦身影,便知道是褚静来了。

  褚静比之前瘦了许多,面颊凹陷,眼内无神,此刻往他们身边又走近几步,向着段明过说:“我想跟你聊聊……就我们两个,好吗?”

  段明过下意识看了看一边的乔颜,她亦看他,四目相对,他眼中的光闪了一下,说:“乔颜,你去车上等我吧。”

  乔颜拒绝不了段明过,再看了一眼褚静,说:“那好,你们慢聊。”

  真等进到车里,又觉得自己太过软弱,明明心里忐忑,很不高兴,明明应该说一句我就在你们身边,你们随意——就是这么小的事情,也做不了。

  透过窗,褚静已经压抑不住,夜风之中,掩面悲痛的哭,段明过跟她站得极近,垂着头,眼中的光柔和而怜悯,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乔颜知道,无论这个人怎么恨自己的家庭,他对这个女人是永远心软的。

  很多东西,争没有用,抢没有用,是时间塑造的奇迹。

  她别开脸,无奈地掏出手机来消耗时间,却正好接到乔恒的电话,他在那头声音平静地说:“那个老三生孩子了?你还花钱给她养?”

  第44章 chapter 44

  乔恒声音出奇的镇定:“那个老三生孩子了?你还花钱给她养?”

  乔颜当即一怔, 知道纸最终是包不住火,段明过的承诺效用实在不大, 或许是根本没把心用在这上面,不然乔恒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她如临大敌,问:“你现在在哪?”

  她心已是惴惴,乔恒接下来说出的话更让她一惊:“你这么‘大公无私’,总要有人帮你拨乱反正。你也甭管我在哪, 以后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嘟嘟……”

  乔颜一只耳朵通红, 抓着手机的手止不住打颤。电话先打给乔贵桃,可惜响了半天都没人理会, 她思忖几秒, 只好又去麻烦江流萤。

  江流萤声音原本迷蒙,听她把话一说,立马精神过来,说:“你先别急,我去隔壁给你看看, 要有什么事,立刻过来告诉你。”

  没过多久,她打电话过来,说:“门关着敲不开啊,不过听声音像是在吵架, 孩子哭得和什么一样。你现在要不要过来?”

  乔颜急得头上冒烟,说:“我肯定得过去,流萤, 麻烦你帮我看着点。乔恒被家里宠坏了,做事没点分寸,要是有人报警也帮我拦着点。”

  江流萤一口答应:“我再去敲敲门,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你。”

  乔颜衷心感谢:“有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挂过手机,乔颜往窗外找段明过,他与褚静并肩,正重往段家走。乔颜给他打电话,他说有事,要她再多等一会儿。

  乔颜垂着眼,态度冷下几分:“你跟你嫂子两个人能有什么事啊?”

  段明过身边毕竟站着褚静,话不好多说,仍旧敷衍:“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会儿,一会儿我自己走。”

  乔颜说:“那随你吧。”随即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赶到丁贤淑那边已过九点,乔颜隔着老远就看到楼下路灯边,站着一群老的小的,大家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乔颜心里念叨着千万不要是他们一家的事,就听有人说:“什么事啊,继母养了小的,继子不高兴了,这不就过来闹了吗?”

  另一个说:“什么继母啊,就是一个姘头,要不平头小百姓的,没钱没家产的,闹个什么玩意儿。”

  乔颜要司机开去一边等会儿,自己埋头从人堆里穿过去。坐着电梯到楼上,看热闹的更多,外出散步的都回来,恰好赶上下一出。

  屋子里乱乱糟糟的,乔恒完全有本事做拆迁队队长,家里能扔能丢的全洒在了地上。原本还算整洁的小屋成了垃圾场,他站在一群废物里怪异的笑。

  丁贤淑已经坐到了地上,一边挥舞四肢一边撒泼。小孩儿裹在襁褓里嚎啕大哭,旁边有人劝她想开,不为自己也为孩子,她忽然受到点拨,起来把孩子一把抱过来,可怜巴巴地哭喊自己是受害人。

  这事缘起也真是丁贤淑的一时犯作,孩子刚从保温箱里出来没多久,医生勉强答应她带回去养,她便兴冲冲要给孩子办个满月酒。

  自从和乔颜吵过一架,丫头片子再不出头管事,于是换上她那态度张狂的丈夫。丁贤淑一眼就发现了,这男人虽然看起来不好说话,其实比乔颜好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