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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怎配与阿锦为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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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轻颤,云嫣弯眉轻皱,不过一瞬便舒展开,兀自拿出帕子包在了手背上,启唇道:“陛下息怒,气大伤身。”

她语气很淡,似乎说这话只是走个过场,她既不害怕戎辞的怒气,也不担心他动怒伤了龙体。

戎辞不防会听到她的声音,抬头来看时,脚就已经不自觉地抬起欲向她走来,只是方才迈出一步他便停下了:“过来。”

云嫣垂眸,微移莲步朝他走去。

她穿了一袭藕荷色的丝绦宫裙,淡淡的紫色,看起来原该很温柔,可穿在她身上竟莫名透出一丝清清冷冷的艳。

倒像极了她,模样虽好,性子却冷,素日不爱理人,也不爱笑。

戎辞沉默地打量着她:“你倒是难得主动来见朕。”

更确切地说,是一次都没有过。

他知道她性子稳重,断做不来贸然来御书房寻他的事,必定是戴权见他发火才请了她来,只是他心里还是期待着能从她口中听到些不一样的答案,像是……邀他品茗赏画、对弈作诗,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想见他。

可惜,戎辞失望了。

云嫣在距离他还有一步远的位置站定,慢声道:“戴公公派人去云华宫,说陛下动了大气,让臣妾过来劝劝您。”

“哦?”戎辞扬眉,那张与戎锦有着六七分相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你倒说说,准备如何劝说朕?”

“气大伤身,陛下息怒。”

“……”这和方才她进门时讲的那句话有何区别?不就是换了个顺序嘛,她还能再敷衍他一点吗?!

沉了沉眸子,戎辞忽然伸手拉过她将她拽到了自己面前,却正好不小心碰到了她被瓷片划伤的手背,云嫣倒是忍着一声没吭,但掌下的触感和淡淡的血腥味却引起了戎辞的注意。

他执起她的手来看,见鲜血已隐隐透过月白色的绢帕,剑眉不觉狠狠皱了一下,再次开口时,语气明显带着责备:“怎么伤着了也不吭一声?!”

他说着,解开她手上的帕子细瞧,一边朝殿外扬声道:“戴权,叫太医来!”

云嫣也不阻拦,由得他去折腾,她一副低眉敛目,任他摆布的样子,直到戎辞问她:“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

她不说话,只抬眸扫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戎辞恍然想起方才砸向殿门口的茶盏,难得有些心虚地没再追问。

太医很快便来了,战战兢兢地给云嫣处理伤口,满心疑惑,不知这素来不受宠的宸妃娘娘怎么就忽然入了陛下的眼了,而且瞧着陛下还明显很紧张她伤势的样子。

宫里的人有几个不是人精的,见此情形哪里还敢拿云嫣往日一般对待,恐伺候得不仔细被戎辞问罪,那太医愣是将云嫣只是划了个口子的手包得跟个熊掌似的,里三层、外三层,末了还不忘叮嘱道:“娘娘这两日切记不要让伤口碰水,待到明日微臣再来给你换药。”

“有劳章太医。”

“微臣不敢,若陛下和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微臣便先告退了。”

章太医话中提及了戎辞,云嫣便没有擅自做主替他回答,十分守规矩地噤了声,时刻恪守自己为臣为妾的本分。

戎辞若有所觉地瞟了她一眼,随即朝太医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待到太医走后,云嫣朝戎辞福了福身子,说:“若陛下怒火已消,臣妾便不再打扰,先告退了。”

本来她不提这茬儿吧,戎辞的确是不气了,可眼下瞧着她这副“急于完成任务”的样子,他心头便又窜起了一股邪火。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小心避开了她受伤的那只手,沉声道:“朕怒火倒是消了,但又起了别的火,嫣儿说这该如何是好?”

闻言,云嫣眸光微动,脸上总算有除了冷静以外的表情:“……陛下说笑了。”

“是吗?”戎辞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一句,忽然揽着她的腰贴近了自己,唇瓣凑至她耳侧低声道:“朕金口玉言,岂有玩笑之理?”

“这、这里是御书房!”

“那又如何?谁还敢闯进来不成?”

“……”堂堂九五至尊竟然白日宣淫,他是疯了还是当真一点脸都不打算要了?

回想起他往日深更半夜偷偷溜去云华宫找她的举动,云嫣觉得她也无需对他不要脸的事感到太过惊讶,毕竟是常态了。

但他不要脸,她却不能和他一样,是以她故意拿受伤的那只手去推他又装作扯到了伤口的样子“哎呀”了一声,这才成功打消了某位皇帝陛下的念头。

戎辞拉下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神色不虞地叮嘱:“当心点,仔细伤口又往外渗血。”

“陛下倘若没有别的事……”

“你怎么老是急着走?”戎辞不觉沉了眉心,肉眼可见的不悦:“多日不见,你心里就一点也不想朕?”

云嫣一脸平静道:“想的。”

戎辞:“……”你骗鬼的吧,明显就是在敷衍啊!

凝眸瞪了她一会儿,自己眼珠子都酸了,她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戎辞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近乎妥协般开口:“有件事,你给朕出了主意,就放你回去。”

“臣妾资质愚钝,恐有负陛下所望。”

“……你都还没听是何事。”她就不能有一次是不敷衍他的吗?【1】【6】【6】【小】【说】

然后云嫣便不说话了。

戎辞轻轻摩擦着她的手腕,颇为苦恼地同她说:“阿锦说什么都不肯迎娶忠勇侯府的二小姐,朕又不可能真的治他个抗旨之罪,你可有何法子能令他改变心意?”

“没有。”言简意赅,干脆利落。

“……”

戎辞险些被她气得一口气没上来。

他心都被她气得开始“突突突”地跳,便忍不住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最后咬牙切齿地同她说:“你给我过过脑子!再这么想也不想地随口胡诌两句糊弄我,信不信我这就将你办了?”

他显然是真的生气了,满口的“你呀”、“我呀”起来,连“朕”都不说了。

云嫣惯会看他脸色的,心知这次糊弄不过去了,这才老老实实地应对他:“陛下可知,瑾王是因何不肯娶那忠勇侯府的二小姐?”

提起此事,戎辞就一个头两个大,他愤愤道:“他在民间私娶了一名女子,也不知怎么就被对方勾住了魂儿,朕已做出了让步,准那女子继续留在王府服侍他,可他仍是不肯,枉费了朕费心为他谋算。”

“那依陛下所言,是想让瑾王停妻再娶?”

“那女子原系商贾出身,又是大梁人,怎配与阿锦为妻!”

云嫣闻听此言眸子暗了暗,眼底愈发没了一丝温度,语气倒还自然:“瑾王既是待那女子情深一片,想来陛下若硬要棒打鸳鸯是不行的,反伤了兄弟情义。”

“那依你说该当如何?”许是恐云嫣不尽心想法子,戎辞竟利诱道:“若你帮朕办成此事,往后便准你随意自行与月秦来信。”

这条件对于云嫣而言诱惑性太大,令她素日波澜不兴的眸中竟起了丝丝涟漪。

虽然她要与父皇母后互通音信戎辞也不会阻碍她,但她身份敏感,所有送出宫的东西、信件都有人查验,未免有人以此大做文章、平生事端,是以自她嫁到北齐后,每次送往月秦的信中就只有一个“安”字,既是在向父皇母后问安,也是在向他们报平安。

但方才戎辞说,她可以自行给父皇母后写信,不拘哪一日、更不拘写多少,这无疑是极好的。

可也不过一瞬,云嫣的眸子便黯淡了下去,她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戎辞眸光一闪:“嗯?”

云嫣朱唇轻启,语气平平:“臣妾也想能为陛下分忧,可惜臣妾愚笨,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怕是无福享受陛下的恩赏了。”

她这话自然是在扯谎。

法子她是有的,只是不能告诉戎辞。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不做那等造孽的事情。

何况,一则,她一直以来努力藏拙,就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有用,以便在这吃人的宫中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