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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使劲蹭了一把脸:他其实也知道,孩子虽然小,但什么都明白了,毕竟打小就不是活在什么干净纯粹的环境里,什么都懂。

  黎慕转过来看向了我。

  有一天他丢给我一条裙子,跟我说如果我愿意替我姐,他就放了她。我抽烟的时候,手不自觉地开始抖,我想都没想就穿上了,那是我第一次穿裙子。

  黎慕闭上了眼睛,站在我的面前。

  他很安静,攥起了拳头。

  ☆、13

  13 黎慕

  我对别人的故事从来都不感兴趣,不喜欢听更不会问,可靳盛阳不同于其他人。

  夜已经很深了,深到我现在去杀了那个畜生他发出求救的声音都不会有人听见。

  我越是用力呼吸,就越是呼吸不畅。

  我听见靳盛阳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是条粉色的纱裙。

  靳盛阳声音平静,哽住的只有我。

  我闭着眼,仿佛刀已经握在了手里。

  他说我穿这种裙子比我姐还漂亮,靳盛阳的声音在夜晚荡来荡去,他摸我腿,从脚踝往上,等到了上面又嫌弃地把我给推开。

  靳盛阳说话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些肮脏往事,没忍住转过去抱着树吐了起来。

  是我不好,给物业负责打扫的工人增添负担了。

  他一边嫌弃,一边还逼着我穿给他看。靳盛阳说,他会拍很多我穿裙子的照片,然后卖给别人。

  靳盛阳笑了:就像现在他卖我的照片给你一样。

  我用纸巾使劲蹭着我的嘴,我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后来我稍微长大了一点,网络也稍微发达了一些。靳盛阳又抽烟,他把我的照片发在网上,一个论坛里,给那些和他一样的人看。

  靳盛阳抽着烟,吐出烟雾的时候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我是他女儿,有一次我甚至看见有人问他我一晚上多少钱。靳盛阳嗤笑一声,他还真的跟那人认真讨价还价起来。

  我有些听不下去了,但犹豫了一下,没打断他。

  我深知,一旦这次打断,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继续听完。

  我不喜欢窥人隐私,除了靳盛阳相关,因为别人与我无关,唯独靳盛阳,他是我盯上的人。

  我盯上的人,归我管。

  不过他始终没能跟人成交,毕竟我不是女孩。靳盛阳骂了句脏话,抽完手里的烟,摸了摸口袋,转过来问我,有烟吗?

  我把烟盒递给他,他来接的时候,我们手碰到一起,这人指尖冰凉。

  我一开始吓得不行,每天很恐惧放学,靳盛阳点了烟,不过后来我发现他不喜欢旗袍。

  靳盛阳笑了:有一天我把他给我的裙子弄坏了,怕他回来罚我,就在家里乱翻,翻到一件旗袍就给穿上了,他回来看见大惊失色,狠狠地把我打了一顿,不过那天我只是挨打,他没对我做其他任何恶心的事情,那之后我又试了几次。

  靳盛阳看向了我:他不仅仅是不喜欢看我穿旗袍,而是害怕,我穿着旗袍的时候他只会发神经一样抓着我打,骂我□□,但我一点都不怕他对我做这些。

  我想起靳盛阳穿着旗袍时的样子,包裹在旗袍下面的他,似乎比往日更自在,让我一度觉得,平日里的这个他才是戴着面具的。

  那之后,只要我一有机会就会换上旗袍,对我来说,那种状态下的自己才是最安全的。靳盛阳望着我,一开始我只是穿着旗袍,后来情况愈演愈烈,我开始为了刺激他,故意让自己看起来跟那件旗袍更加契合,它逐渐成为了我的一部分,原本那个我也好像分裂成了两个。

  靳盛阳叼着烟,仰起了头,他伸了个懒腰,然后笑了。

  之后,靳盛阳不再说话,而我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他。

  并不是天生的,他是被逼迫的。

  被迫变成现在的样子。

  靳盛阳抽完了烟,低头按灭烟头的时候问我:你打算怎么弄他?

  我沉默不语。

  给你个建议。靳盛阳说,让我来。

  我皱起了眉。

  你不知道手刃仇人有多痛快,靳盛阳说,劝你不要剥夺我的快乐。

  我当然知道。我走过去,几乎贴在他的身上。

  靳盛阳不悦地退后半步,我立刻紧逼。

  我比你更清楚那有多痛快,但我比你聪明得多,不会把自己也卷进去。

  靳盛阳笑了:滚。

  这样,我答应你,让你观看他的死,但你不要插手,我抬眼看他,你得完好无损地为我留着。

  靳盛阳推开了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站在原地没动,他走出一段距离后还是停下了脚步。

  靳盛阳回头看我:你杀过人?

  我笑:没有啊,我很清白的。

  我跟过去,握住他的手,笑盈盈地看着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一对深夜谈情说爱的恩爱情侣。

  我们都会清清白白,但该死的人也绝对没机会苟活。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靳盛阳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质疑。

  这句话一定会应验。我说,还有一件事也绝对会应验。

  什么?

  我对他笑:你会爱上我。

  ☆、13

  13 靳盛阳

  我并不相信黎慕的话,也并不希望他插手我的事情,对我来说,他只会是个麻烦。

  面对他信心满满的话,我懒得理会,先一步离开,走时听见他在后面笑。

  整个周末我都没有离开家半步,抱着小时候穿过的那件旗袍睡得昏天黑地脑袋生疼。

  周日下午,我姐打电话过来,说他们一家回来了,让我过去吃饭。

  我难得开口拒绝她,让她好好休息,也把那人来找过我的事情告诉了她,迟疑了一番,表示如果可以,希望他们能暂时去别的城市生活一阵子,等我解决了他再回来。

  我姐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对于这种人,我们不能再躲了。

  我隐约听见她叹气:如果他来,那就让他来,事情总该有个解决。

  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但我不想让他去搅合她的生活。

  她有爱人,有孩子,有美满的家庭,她好不容易过得这么幸福,怎么能被他毁掉呢?

  我只告诉她最近还是万事小心,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开始想,到底应该怎么让他死。

  他应该死在哪里?以什么样的方式?他死前,我应该跟他说些什么?

  躺在床上,我开始思考这些问题,想得一阵犯呕,跑去厕所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晚上黎慕又来找我,打电话说在我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