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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1 / 2)





  可其实早就不是了。

  她和靳浮白之间,已经找不到能继续下去的办法了。

  如果有,靳浮白也不会暗自焦头烂额。

  李侈喝完半杯几乎没有残余温度的咖啡,转身靠在栏杆上,和向芋说:“你说我只是少了点自由而已,喝顿酒发个酒疯心里已经舒服不少,还算能释怀,到时候靳哥怎么办?”

  他叹岀一口霜气,被风吹,“我有时候羡慕靳哥,觉得他能爱一次也不错。但这种时候我又暗自庆幸,幸亏没遇到真爱,也不用那么痛苦。”

  向芋笑一笑:“又来帮他说话了?怕我让他伤心?”

  “你这么聪明的女人,早晚会走的,难道你会在他结婚之后当三儿吗?就算你肯,靳哥也不会肯啊。”

  李侈说,“我怕你走的时,靳哥受不住。”

  “你怎么不怕我受不住呢?我也很脆弱的。”向芋玩笑着说。

  李侈哈哈笑起来,戴了两枚戒指的食指来回指了指他们俩:“人有亲疏远近啊,我跟靳哥多少年了,认识你哪有那么久,这会儿跟你面前说担忧你,不假么?”

  向芋垂下眼睑,没说话。

  她再抬头时,眼圈微红。

  李侈愣住:“不是吧,你别......”

  她忽然笑了:“风吹的,你慌什么?我不会和靳浮白告状说你欺负我的。”

  那一年的新年,向芋依然是和靳浮白一起过的。

  他们一起包了饺子,一起通宵守岁聊天,迎接2015年的到来。

  午夜12点,电视屏幕上冒出喜气洋洋的卡通羊图案。

  每一年都是那么喜气,好像新年新气象这件事,真实存在。

  新年倒计结束后时,向芋盘腿坐在窗边,突然感慨:

  住高层其实也不太好,站得是高望得是远,但总觉得一到这种刮大风的天气,就像是会把楼吹塌似的。

  要是楼层低一些还可能摔不死,咱们住这么高,肯定凉透了。

  她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好,像是在暗喻什么。

  想要解释时,靳浮白已经揽她入怀,吻着她的脖颈,笑着说:“那我以后买个院子,给我们养老?”

  向芋赶紧反驳:“在帝都市买什么院子?平房比楼房还贵!不要浪费。”

  话是这样说,温馨也只有那一刻。

  等到春天,靳浮白已经不得不经常国内外两边跑。

  3月份,帝都市的垂柳冒出绿芽,街边迎春开满黄花。

  靳浮白刚接到电话,又要出国。

  向芋突然说:“我也想去。”

  靳浮白沉沉看着她,半晌,他淡然一笑:“好啊。”

  他们早在2012年在长沙相遇时,就拥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在一起渡过将近三年的时光,默契更深。

  所以靳浮白看着向芋帮他装行李时,放的都是他的东西,也并未出声询问。

  而向芋,也只是难得地婆婆妈妈提醒他,要怎么照顾身体,怎么注意休息,还提醒他,风衣怎么叠能少出褶子。

  他们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一起度过了十几个小时的航行时间。

  到国外时,是凌晨,向芋在航空公司即将落地的提示音里,看向靳浮白。

  她说:“等你结婚,我就是三儿了,我不要那样的关系,我不喜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

  “我不知道怎么告别,可我希望你,永远健康永远开心。”向芋问他。

  她想过自私点,留他在身边。

  可是她无法忍受,他将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无法忍受他,锦衣玉食不再,穿着廉价的衬衣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

  无法忍受他可能会变成那样的普通男人,囿于菜市场一块八毛的计较中。和她聊着排骨又涨价了,或者是,最近车子油价上涨骑自行车更方便。

  他一定也不想,在她面前变成那样的人。

  飞机落地,传来一些不算明显的颠簸。

  靳浮白笑了笑,亦如她刚在长沙看清他长相时的样子,令人着迷。

  机舱门开启,乘客开始准备下飞机,嘈杂声淹没不掉情绪,向芋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感觉到靳浮白起身,鼻子酸酸地闭上眼睛。

  不能哭啊,哭了他又要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