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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第53节(1 / 2)





  楚衡根本顾不上听身边的苍蝇声,视线一直紧紧跟随着太子。但陆庭的反应要比他的视线更快,在太子因接连三箭落空后急着催马追兔子的瞬间,陆庭已经从点将台上冲了下去,夺过一员小将的坐骑,冲向太子。

  太子骑的这匹马的确温顺,可再温顺的马也需要人和马互相配合。太子年少,又喜爱书墨,对于骑射武艺只是粗通皮毛。

  就这一点皮毛,至多不过是偶尔骑骑马。明德帝不在意他能不能驰骋沙场,武将们更是从没想过他骑马在校场里跑上几圈。

  连着三箭射空,再看一起比拼的小将已经连射四箭,每一箭都射中兔子的耳朵,堪堪把兔子给钉在了地上,太子心里一急,难免狠抽了几下马屁股,想着跑快些,追上到处蹦的兔子。

  可这一快,就出问题了——

  太子骑的马被催得急了,边上跑来一只傻兔子,横冲直撞冲到了马蹄下头。

  太子没留神,马鞭“啪”一声落下,那青鬓马为了躲闪兔子,左蹄子绊了右蹄子,连人带马摔到了地上。

  好在陆庭及时赶到,青鬓马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后,很快被他拉住马缰,避免了惊惶下往太子身上踩的悲剧。

  “太子殿下!”

  楚衡匆匆跑下点将台,身后跟着的桂二十一郎喊的凄厉,只差没扑上去抱住太子哭一场。

  “把人拉开!”

  楚衡大吼,刘臣赶紧上前把人拉开。

  太子躺在地上,满脸苍白,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抱着一条腿喊疼。

  “应该是腿折了。”陆庭将马缰递给匆忙上前的副将,半跪下身,“燕堂你看看,情况如何?”

  楚衡点头,伸手去抓太子的腿:“再来两个人帮忙按住他的身体。”

  还在因为新任刺史一声“太子殿下”丢了魂的将士们,听闻楚衡的话,忙把挤在人群中的军医推了出来。

  “楚大夫……”

  “按住他的肩膀,别让他动。”

  楚衡嘴里吩咐着,手下飞快地去解太子的护腰。

  这身盔甲本就不合身,偏偏还显得十分笨重。好在这一年脱惯了陆庭的盔甲,不然楚衡还真不能第一时间把太子身上的这身盔甲给折腾开。

  拆开护腿后,楚衡终于摸到了太子的整条腿。

  “啊!”

  太子叫了一声,一头冷汗。

  “是折了。”楚衡摸出银针,作势要先为太子止痛,再将人交给对于专业的军医进行后续治疗。

  不料,他针还没下,桂二十一郎突然扑过来,哗啦抽出身侧一人的佩刀,直接架在了满脸懊悔的小将脖子上。

  “胆敢谋害太子,你可知罪?”

  小将在听到那一声“太子殿下”时,脸色已然苍白,这时再被人拿刀威胁,忙单膝跪下:“大人明鉴,末将并不知他……并不知太子殿下竟会出现在营中,万不敢担这谋害太子的罪名!”

  “你不知?既然不知,又为何特地点出太子与你比试?你分明是包藏祸心!说,你是谁派来的人?”

  “大人!”陆庭隔开桂二十一郎,拱手道,“营中简陋,太子的伤还需要好生养着,得早些送回城中才是。”

  “太子殿下微服私访,却被你营中的将士所伤。陆将军,你急着要送太子走,拦着本官,究竟是何意?对了,方才出事前,陆将军突然喊了一声当心,本官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太子之所以会受伤,都是你们西山营算计好的!”

  话听到此处,即便陆庭能忍下,西山营和曲玉驻兵却是一丝一毫不愿再忍。

  边陲之地的将士们隐忍太久了。他们远离朝廷,所有消息从燕都传出,到他们这,已经过去了许多。哪怕有不少对于武将,对于镇守边关的将士们来说并不利的消息,到了这里,他们甚至连反对的话都来不及说,只能被动接受。

  这里生活的苦,训练的苦,远离家乡的苦,谁能理解?

  如果不是为了家里人,为了被他们挡在身后的同胞,谁愿意背离家乡,甚至可能死无全尸。

  “大人!太子受伤,您要惩戒末将,末将无话可说,可您不能因此……”

  “是啊,这件事,说到底,是出意外,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等事。”生怕小将说错话,得罪了人,刘臣赶紧开口,说着还伸手去拿桂二十一郎手里的刀。

  “粗鄙的武将,太子若有三长两短,你们都给本官……”

  “既然担心太子出事,那能否让人先送太子走?”

  从身后伸出一只手,尖锐的银针被抵在了喉间,桂二十一郎愣怔间,手中的刀已经被刘臣夺下,受到威胁的小将也被挡在了陆庭的身后。

  楚衡微微上前,忽的笑了一声:“大人最好不要在这里动什么心思,离这儿不远就是关外,你死在关外,谁也不会细究,回头还能叫陛下给桂家送块牌匾,供后人瞻仰。”

  末了,他把银针往人喉间抵了抵,侧头道:“还不快送太子殿下回太守府,其他人也都别围着了。”他笑了笑,“这不好看。”

  楚大夫说话,谁敢不听。

  倒不是因为楚衡厉害,营中的将士们多少从偶尔过来的世子口中知道,楚大夫和陆将军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

  军营里清秀些的男子总容易得到点特殊的“照顾”。楚衡进出军营也不例外,但他不靠陆庭,单凭一手银针,和随身带着不知名的各种药,总是能把试图轻薄他,或者吃几块豆腐的士兵打得屁滚尿流。

  楚衡一说话,众人当下就陆陆续续地走了。

  就连太子,也很快在哼哼声中,被人送出军营,直接往太守府送去。

  饶是桂二十一郎扯开嗓子喊了许久,仍不见有人回来。倒是那出事的小将,和出借坐骑的副将留了下来。

  “大人,末将想了想,您若是替太子殿下气不过,不若下令罚末将一顿军棍。若不是末将轻狂,见同袍之中有个与末将身形差不多瘦小的,想着一拼高下,也不会惹出这般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