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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病娇叔叔陪葬后第37节(1 / 2)





  见她总算肯开口说话了,陆悯才放下心来,他放低声音,戏谑道:“你若是觉得委屈,我也可以脱掉给你看的。”

  “你!”林虞气结,小脸涨得红红的,简直想动手打人。

  陆悯慢悠悠道:“看来真的还生气呢,你不要生气了,我这就脱掉衣裳给你看。看回来才公平,我总不能凭白占你的便宜。”作势就要解腰带。

  林虞重重叹了一口气,摁住陆悯解腰带的手,咬牙切齿道:“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度,火气冲天,似乎要烧起来一样。

  陆悯轻笑,捏捏林虞的脸颊,自动忽略掉她怒气冲天的神情,拉住她的手往小饭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不生气就好,既然不生气了,我们就一起去用晚饭。”

  二人一起走到饭厅,餐桌上已摆满食物,有酸笋、酸豆角、酸汤牛肉,酸菜鱼……林虞来了癸水,不能吃辣,这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酸咸口味的东西。

  做了一下午针线,林虞早就饿了,此时闻着浓郁的菜香,简直都要流口水。饶是这样,她依然梗着脖子,不给陆悯好脸色。

  陆悯自知有愧,默默坐到一旁给林虞剔鱼骨,剥莲子壳,挑蟹肉……美味的菜肴堆成小山,放在林虞跟前。林虞飞快瞥了一眼,而后将头扭到一侧,佯装观赏窗外的景色。

  陆悯把小碟子端到林虞跟前,慢条斯理威胁:“林虞,你非要看回来才肯吃饭是吧?”

  第五十一章 瓷娃娃

  林虞这才将目光收回来,就着陆悯递过来的碟子,吃了一口酸菜鱼,又酸又鲜,心里的郁闷之气这才消散了一些。

  陆悯一向吃的少,见林虞吃的香,他的胃口似乎也好了一些,破天荒吃了一碗米饭。吃完饭,二人前后脚往卧房走。这时只见陆菲拿着针线篓,蹦蹦跳跳走了过来。

  还未说话,陆菲就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弯成月亮,娇声道:“二嫂嫂,我新得了一个花样子,十分别致,我们一起去绣花吧!”

  小姑娘俏皮又可爱,林虞虽还惦着话本子,却也不好意思拒绝,遂和陆菲进了暖阁,所幸她出去之前把开裆裤收了起来,此时不至于手忙脚乱。

  陆菲从针线篓挑出一副花样子递到林虞面前,问道:“二嫂嫂,您觉得好看吗?”

  林虞把目光投到花样子上,那是一副仕女图,画中的女子体态风流,烟视媚行,堪称绝色。

  也不是没有人绣过仕女,但绣出成品大都端庄大气,雍容华贵,神圣不可亵渎。陆菲所拿的那个花样子,好看倒是好看,却轻浮了一些。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这时陆菲指着花样子左下角的两个小字说道:“二嫂嫂,你快看,这里还有字呢!”声音轻快,似林中的黄鹂鸟在歌唱。

  林虞看过去,只见那里赫然写着“文姜”二字,林虞眼色一变,沉声道:“小妹,不要绣这副仕女图了,寓意不好。”

  陆菲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林虞,一副天真模样,喃喃道:“文姜是谁?有什么寓意?”

  文姜是齐国公主,身份高贵,生的貌若桃花,风流多情,还未出阁就与同父异母的兄长苟且,嫁给鲁恒公后依然和兄长藕断丝连,和兄长云雨时被鲁恒公发现,虽与兄长合谋,杀死鲁恒公。

  鲁恒公死后,文姜更加恬不知耻,堂而皇之住到齐国皇宫与兄长私通。文姜虽貌美,却荒1淫无度,不顾伦理,是有名的风流荡1妇。

  林虞掂掇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有把文姜的典故告诉陆菲,这样荒淫的事情实在是难以和未出阁的小姑娘谈论,简直有污视听。

  林虞将文姜图折起来,压在针线篓最下面,含糊道:“文姜是坏女人,我们不要绣她了,绣一副花鸟图好不好。”边说边拿出一个喜鹊登枝花样子,放到陆菲面前:“我瞧着这喜鹊登枝图案就很不错,比仕女图好看多了,我们就绣这个罢!”

  陆菲看了看喜鹊登枝花样子,眸中露出一丝犹豫,而后道:“好吧,那就绣喜鹊登枝花样子吧!”说完就拿出绣绷,照着花样子认真绣了起来。

  林虞轻疏一口气,随着陆菲一起绣花。她们二人年纪相仿,陆菲性子又活泼,坐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

  说着说着便聊到了陆菲小时候,陆菲道:“家里数我最小,从小就喜欢跟在哥哥后面跑,六哥哥只比我大两岁,老说我是跟屁虫,一点都不愿意带着我玩!”

  林虞轻笑,这一点她还是深有体会的,她与陆菲一样都是家中幺女,父母千娇万宠,但哥哥姐姐却不喜欢带着她玩,只觉得她跑也跑不快,跳也跳不高,全然就是个小累赘,拖油瓶一般。

  林虞刚想附和两句,只听陆菲接着道:“幸好家里还有二哥哥,二哥哥可比六哥哥有耐心,不仅带着我玩,还给我梳头发,买松子糖,听嬷嬷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二哥哥还给我换过尿布呐。”

  大约是回忆太过于美好,陆菲神采奕奕的,圆圆的脸颊盈着一层光。林虞的笑容却凝在嘴角,笑不出来了。兄长给幼妹买松子糖实属正常,但给幼妹梳头发、换尿布,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世家大族最重规矩礼仪,现如今虽比前朝开放,但也有男女不同席、兄妹避嫌的说法,陆菲出生的时候,陆悯已有十岁,早已开蒙读书,识礼懂事,怎么还会那样出格的事情?

  林虞抿紧嘴唇,旁人都道陆悯阴鸷毒辣,阴晴不定,她却知道他是有分寸的人,陆菲这话定是掺了水分的。但陆菲又为何要说谎呢,这样的谎话,对她半点好处也无,她完全没有撒谎的必要。

  两个小人儿在林虞脑袋里来回打斗,莫名的心头升起一团火,火苗越来越旺,渐呈燎原之势。

  林虞放下绣绷,拿起案几的茶水呷了几口,她平素最喜欢温温的茶水,今日却觉得有些热。林虞撩起门帘,对候在外面的丫鬟吩咐:“取一盏凉凉的酸梅汤过来。”

  丫鬟有些惊讶,初冬时节冷寒寒的,二夫人怎么想起喝酸梅汤了,要伤肠胃的。她嗫嚅道:“二夫人还是喝一些热的吧,冷饮伤胃。”

  林虞不置可否,只道:“你尽管去取。”

  丫鬟应声而去,林虞转身回到茶榻上,只是再没有闲聊的心思,只顾低头绣花。陆菲也没有再说话,圆圆的脸上露出两枚含笑的梨涡。

  月亮高悬于天际,星子闪闪烁烁,嬷嬷寻到凌园将陆菲带了回去。林虞这才回到卧房,陆悯还在做木工,椅子的底部已做好,他正在量尺寸,打算做椅子上部的主架。

  看到林虞回来,陆悯放下手中的东西,在铜盆里净了手,坐到床边慢条斯理问道:“绣了什么花样子?”

  陆悯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纱衣,越发衬得肤色白皙,俊美无双,林虞瞥他一眼,哼,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不懂礼数的。

  陆悯睇着林虞,只见她双眼皮一抬,翻了个白眼,气呼呼走到圆床的另一侧,蹬掉绣鞋利落的上了床。

  陆悯只当她还因着昨日的事情生气,他轻笑一声,凑到林虞跟前,低声道:“我以后不给你换月事带了。”

  林虞原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现下陆悯将话头递到了嘴边,她顺着台阶就说了下去:“昨日我还寻摸,你怎得换月事带那样熟练,原来是从小练出来的本事。世人只知你武功高强,定不知你知道你还是一位极妥帖的兄长吧,梳头发、换尿布,尽数亲力亲为。”

  她平日里文雅惯了,难得牙尖嘴利一次,虽然说出来的话全是胡编乱造的,陆悯却并不觉得厌烦,反而十分欢畅。

  他哈哈笑了两声,将林虞垂在鬓边的头发勾在手中,一边把玩一边道:“胡扯,这样荒谬的话你居然也会相信。”

  亲耳听到陆悯否认,林虞悬起的心才落到实处,她微微挪了挪身体,离陆悯近了一些,将头发从陆悯手中抽出来,说道:“这是陆菲亲口告诉我的,她总没有缘由胡扯吧!”

  陆悯皱眉,搂住林虞躺到榻上,伸长手臂箍住她的纤腰,贴到她耳边低声道:“则阳候府就是个狼窝,压根没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