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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1 / 2)





  进殿后,被告知太后不舒服,睡下了,皇后坐在殿内看杂记。

  皇帝轻轻踏入殿内,皇后。

  陛下。裴瑶这才发现来人了,将手里的杂记放下,而皇帝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书,颤颤惊惊地在她身侧坐下。

  杂记摆在两人的中间,皇帝看了一眼,她认识这本书,是写大汉先祖创国一事。

  不过,她不认同书里的说话,没有窃国,只有强者取代弱者。

  皇帝将杂记拿在手里,翻开第一页,告诉皇后:写这本书的该砍头。

  裴瑶不解,为何呢?

  皇帝肃然道:自古强者取代弱者,齐国皇帝为弱,就该让出位置。再者这位皇帝品性不好,君夺臣妻,从自己的亲哥哥手中抢了妻子。荒淫无度,而这本书却在诋毁先祖,将错归咎在先祖身上,不该杀吗?

  裴瑶没有反驳,她刚才在想的是李乐兮三字,对于这个上面的内容压根不在意,窃国与强弱,都与她没有关系。

  她没有继续与皇帝探讨这些无趣的事情,只问皇帝来意。

  皇帝闭了下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故作寻常道:皇后何故在此?

  裴瑶诧异,抬了抬眼睛,小皇帝的眼睛比起往常红了几分,这是要哭了?

  凝着冬日寒冷的风灌入殿内,将原本几分的暖意吹散了,皇帝被裴瑶看得心虚,缓缓垂下眼睛,望向自己手中的杂记。

  她知晓强弱之分,知自己抵抗不了太后,但依旧想劝一劝皇后。

  太后美貌,可心思并非这么简单,她是大汉的太后,是掌权之人。她也是女子,是暴。民反对的人。

  皇帝自省:大汉满目疮痍,她这个皇帝更是傀儡,皇后又能平安几时呢。

  她比先帝有醒悟,不会认为大汉江山稳固,不会以为自己的皇位稳固,更不会愚蠢到以为太后在,江山就会继续姓李。

  裴瑶微怔,见皇帝用沉沉的目光望着自己,不知怎地,她感受到了对方的悲伤,短短几日间,皇帝的情绪变了很多。

  她惆怅,皇帝这是知晓了什么事吗?

  她不畏惧世俗的眼光,那些眼光左右不了什么,那只是别人的想法。

  书上说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裴瑶轻轻一笑,我来这里,与陛下关系不大,你来这里是要找太后吗?

  小皇帝眼中的澄澈旋即染上了几分柔软,皇后,您喜欢她吗?

  小皇帝不过十四岁,语气柔软,态度绵和,带着往日里的依赖,又有着少女初长成情丝缠绕的忐忑。

  裴瑶的视线越过小皇帝,望向醒来的太后,她下意识拿书砸了小皇帝,嘴里似是提醒皇帝又似是在给太后打招呼:太后,您醒了。

  皇帝恍惚醒悟过来,转身看去,太后站在屏风一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二人。

  她强忍着颤栗,开口说道:太后,朕有一紧急的事想告诉您。

  说吧。太后略有几分不耐烦。

  皇帝看向一侧的裴瑶,欲言又止,裴瑶勾唇一笑,明艳娇柔又几分属于太后才有的薄凉,说吧,当我不存在。

  皇帝深吸一口气,用最寻常的语气说道:裴将军曾出现在荆州暴。民中。

  太后与裴瑶都没有惊讶,裴瑶更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将杂记又拿起来看,太后更是轻笑:陛下是大汉的帝王,自己审视判断,哀家不会替你做主。

  一瞬间,皇帝慌了,太后,朕来是想问您意思。

  太后轻笑,挖她墙脚的时候快活得很,来求人的时候又是这副卑微的模样。

  太后转身就走,回自己的内殿,哀家累了,要休息。

  皇帝追了两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朕不知朝臣秉性,还望太后指点迷津。

  没有什么可指点,皇帝自己斟酌,用与不用,在与帝王。

  太后转过屏风,消失在皇帝的眼帘内。

  裴瑶不忍,上前搀扶她,你可问问朝臣的意思,一人之力渺小,可集众人想法。

  皇帝的手搭在裴瑶的手臂上,蓦地浑身一颤,对上皇后轻柔的眸色,她不觉咽了咽口水,那是皇后的父亲。

  是吗?本宫与他并无感情,陛下自行定夺。裴瑶显出几分冷淡,收回了自己的手。

  而皇帝缓缓地朝后退了两步,凝视着裴瑶:皇后,你可想要自由呢?

  自由?没有想过,陛下想好怎么决断了吗?裴瑶觉得奇怪,小皇帝这是在想什么呢?大事在前,问什么自由不自由的。

  皇帝落寞,徐徐转身,朕知晓怎么做了。

  说完,径直出殿,瘦弱的背影透着几许坚毅。

  榻上的太后懒散又悠闲地抿着酒味的橘子糖,慢慢地嚼碎,酒味更加浓郁了,小皇后给她下套。

  太可恨了。

  ****

  裴绥回来了,马不停蹄地入宫,内侍去让他先用药水沐浴,再换上新衣。

  裴绥照旧做了,洗浴就用了一个时辰,等见到皇帝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

  小皇帝正襟危坐,远远看去,龙椅上的位置有些瘦弱,裴绥弯腰揖礼,陛下。

  国丈。皇帝高声唤了一声,唇角蕴着笑,徐徐动人,召你回来,是想让你去荆州,逆贼已过蔡阳。

  裴绥没有太多的惊讶,只凝着青涩的帝王,陛下信臣?

  朕信皇后,便信大将军。皇帝蹙着眉心,语气坚定,还有一事,裴家养女涉嫌谋害静安师太,已被大理寺收监。

  裴绥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甚至大胆抬首与皇帝对视半晌,时间仿若停滞,他笑了笑,大汉律法在,臣不好辩驳,但还是厚着脸皮请陛下网开一面。

  朕会的,时间紧迫,还请大将军即刻赶往蔡阳。皇帝颔首。

  裴绥发觉哪里不对劲,皇帝是让他一个人去,不给兵?

  小皇帝比起太后,一点都不差啊。裴绥没有拒绝,朝着皇帝大拜,臣即刻出城。

  皇帝起身相送,内侍端着两杯酒,一杯给裴绥,一杯给皇帝,皇帝大口饮了,朕等着国丈凯旋。

  裴绥冷笑一声,也扬首喝了,摔了酒盏,大步离开。

  皇帝瘫坐在龙椅上,她就赌一赌了,若是赌输了,大汉将士便没有了。

  裴绥出宫后,皇帝坐在殿内许久,直至子时,才慢慢地走出寝殿,她没有回自己的寝殿,而是走去了中宫。

  中宫宫门紧闭,皇帝正在成宫墙下,唇角抿出一抹微笑,她尊敬皇后,皇后也会怜悯她。

  站了会儿,皇帝回到宫里。

  翌日,早朝依旧,赵家老夫人又来了,这回裴瑶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