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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猎时间。(1 / 2)





  屋子里静极了。

  少年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听的知晓汗毛竖起,总感觉后背隐隐发凉。

  他性子向来阴晴不定,上一秒眉目含笑,亲切的像个邻家男孩,下一瞬又阴翳密布,一言不合扑上来弄死你。

  这些年知晓受够了他复杂多变的情绪,同他相处时也是诚惶诚恐,担惊受怕,就怕他哪天突然神经病发作,保不齐自己小命都没了。

  知晓读初中时,拜这个无恶不作的姜家少爷所赐,她成了全校公敌,身边没有朋友,永远一个人独来独往,时不时还要遭受他的语言暴戾跟行为攻击。

  私立学校的学生大多是墙头草,爱跟在他身后起哄,很多次即算他本人不在场,针对知晓的校园暴力也从未停止过。

  后来,细心的姜老太太发现她手臂上的淤青,特意差人去学校调查,事迹败露后,气急的姜野少见的亲自动手揍了他一顿狠的。

  他咬牙切齿的跟她道歉,倒是被迫老实了一段时间。

  可等到男人当卧底消失的那几年,他又卷土从来,这次暴力升级,对她的霸凌行为也逐渐失控。

  所以,对知晓而言,这家伙就是她童年噩梦之后最变态的存在。

  .....

  病房里。

  姜野始终冷眼看他,他太了解这个桀骜不驯的小侄子,那张淡然的笑脸下,永远藏着一个吃人喝血的魔鬼。

  但他骨子里并不坏。

  爸爸近乎偏执的严厉,妈妈毫无底线的纵容,在潜移默化中才养成他这样乖张暴戾的性格。

  男人默不作声的点了根烟,轻吸一口,烟雾轻飘飘的,他目光很沉,紧锁在少年身上。

  “接她,上学?”

  姜野抖抖烟灰,眼眸被烟雾遮盖,“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亲近了?”

  姜宁昱笑容乖巧,答的轻松自在,“小叔常年不在家,当然理解不了我们朝夕相处的深刻感情,更何况知晓姐姐待我如手足,我也没脸辜负她的好意不是。”

  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听的知晓心跳停滞,瞋目结舌。

  那声温柔的“姐姐”叫的她鸡皮疙瘩都翻起来了。

  这是什么惊悚鬼故事?

  她光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姜野冷哼,明显不信他的鬼话,沉声警告,“姜宁昱,你少跟我玩花样。”

  “我不敢,小叔。”

  他悠哉耸肩,满脸不以为然,转身出门前撂下句,“车在楼下等你,快一点”。

  少年走后,每过两分钟,司机吴叔上来给知晓送衣服。

  她还沉浸在不敢置信的恐慌中,换好衣服离开前,被追下床的姜野摁在门后,吻的她脑子都麻了。

  一吻结束,他红着眼粗喘,不太愉快的质问:“老太太说你偷给男人织围巾,就是给他弄的么?”

  他居然注意到了。

  姜宁昱脖子上那条打眼的破烂围巾。

  知晓愣了下,低头笑的欢。

  男人满脸冷色,越想越来气,“你还有脸笑。”

  她用哄人的语气轻声解释:“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围巾被他拿走了。”

  “”

  “我也要。”

  他嗓音很哑,一字一音符。

  “什么?”

  “咳,冬天我也会冷。”

  老男人扭头气绝的哼,开启不要脸耍赖模式。

  知晓抿嘴轻笑,只觉得眼前的猛男糙汉可爱到爆,她少见的主动踮起脚凑近,偷亲他满是胡渣的下巴。

  “上课快要迟到了,小叔再见。”

  尾音刚落地,怀里的人儿迅速逃离包围圈,姜大队长发愣两秒的功夫,病房就只剩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她身上的味道。

  就着烟吸一口,满足的魂儿都飘了。

  》》》

  熟悉的黑车在医院门口等候。

  知晓自然不会傻到坐后座,伸手去拉前座的门,结果扒拉半天,车门跟钉死似的,纹丝不动。

  这时,后座车门降下。

  不久前病房里某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少年,又回到那张不可一世的寒霜脸,仿佛每个细小毛孔都述说着主人的不耐烦。

  他斜眼看过来,傲慢至极,“坐后面,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

  知晓真心觉得他是精神分裂晚期,还是无药可治的那种。

  尽量她心头一万个不愿意,但想到今天那堂公开课是院系最出名的女魔头,迟到就是死罪,她看了眼时间,慢慢吞吞的挪上车。

  车刚开出医院,右侧冷不丁朝她扔来个东西。

  落在手背毛茸茸的,软软乎乎,知晓还来不及惊讶,那东西竟是活物,欢快在她腿上蹦跳起来,她大惊失色,抱头乱叫。

  “——啊!”

  “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