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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身影,深秋了,京华这几天降温,你让林院士出门多穿点儿,别再感冒了。

  吴海心情有些复杂地接过袋子,心里对这位秦研究员生出点儿敬意。没想到他看上去清清秀秀、文文弱弱的,内心倒是够强大,这么锲而不舍。

  关好门后,吴海硬着头皮把餐盒拿出来摆好。见林言之还在一门心思地啃着泡面,对面前五香十色的粥点小菜看也不看一眼,吴海大着胆子劝道:林院士,我看这秦研究员手艺不错啊,您要不吃两口尝尝。

  林言之手上一刻不停地翻着资料,声音冷淡,你想吃就端一边自己吃去,别让我的泡面看到,他会觉得我为人不够专一。

  吴海默默在心里吐槽:这都说的是啥玩意,东西南北都不着靠的,什么时候吃个泡面还得讲究专不专一了。

  见劝说无果,吴海很识时务地果断放弃,端起餐盒自己个跑到边儿上大快朵颐去了。

  一口下肚后,他忍不住夸上一句手艺不错。没想到这位秦研究员少爷出身、家境优渥,居然还能有这厨艺。

  等把面前的餐盒扫荡一空,吴海也舒舒服服地吃了个肚圆。瞅了眼客厅里还在有一口没一口啃着面饼的林言之,他心里后知后觉地生出点儿不好意思,赶忙手脚利落地收拾起了碗筷。

  他一边掏出垃圾袋,一边问道:林院士,您刚说李辉给秦梧报信,这事儿真的假的?李辉他不至于操这份心吧,图个啥啊?

  林言之闻言轻笑了一声,他自然不会操这份闲心,但这世上有的是爱操心的人。只不过在那些人中,恰好有一位能管住李辉的而已。

  吴海一边暗骂李辉不仗义,一边忍不住好奇地打听了起来,哪一位啊?

  你自家的人自己去问。

  林言之拿起空了的瓶子扔向垃圾筒,可惜姿势到位了技术不够,水瓶滚了又滚跑到了吴海脚边。

  再给我拿瓶水过来。

  吴海捡起水瓶丢进桶里,又很好使唤地跑去给他拿水,递过去前还不忘贴心地把瓶盖拧开。

  一顿操作下来,吴海自认十分周全,林言之也觉得还算满意,唯有躲在侧卧里的黑影看得咬牙切齿。也不知道上面从哪儿找来这么位奇葩,对林言之都快唯命是从了。

  林院士,那他们在背地里这么运筹帷幄、串通一气,感情就是为了给您续个弦?

  你的汉语是从哪儿学的?

  吴海挠了挠头,没好意思说自己最近古装剧看多了。

  见林言之语气还算温和,他试探着继续道:林院士您别怪我多管闲事儿啊。我觉得吧,这秦研究员人长得不错,根正苗红、专业对口,饭做的也好吃,难得他还就正好一门心思看上了您。您就算是现在对他无感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狠吧,我看他走的时候双眼通红,伤心得都快哭了。

  让吴海来说,前几条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位秦梧研究员跟林言之共事了那么久,还能眼瞎到喜欢上他,就凭这点都配当选感动华国百大人物了。

  林言之抬眸看了眼玄关,呵。

  伤心得快哭了?不如说他是兴奋得快硬了。

  啥?

  吴海眨了眨眼,一时没能跟上林言之的脑回路。

  吴海,除了锋哥以外,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喜欢上我。

  脑子不咋好的吧。

  吴海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他背后一凉,正绞尽脑汁想要把话圆回来时,却看林言之竟点了点头。

  这么说也没错。

  林言之放下资料,起身走向卧室,我要睡了,出去时把门关好。

  吴海被他没头没尾的话卡得不上不下,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

  一墙之隔的门外,秦梧双颊通红,滚烫的指尖用力摩蹉着喉结,脖颈上满是嫣红色的印迹。

  嗯

  一声轻叹后,秦梧动作不太自然地脱下外套系在腰间。

  吴海拿出备用钥匙把门锁好,鼻翼微微动了一下。这股气味奇怪中透着点儿熟悉,但风一吹就没剩多少了。

  他也没多想,收好钥匙就转身回到车上。

  第十四章 捡回来的第十四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星星点点地照在床上留下一圈圈光斑。柔软蓬松的被子蜷成一团,大半都搭到了地上。

  林言之缓缓睁开眼,一夜好梦的餍足感像团棉花,不轻不重地包裹着他。一身的懒骨酥酥软软,拽着他往枕头里又缩了缩。

  他抬手盖在眼前挡住阳光,安静地等着那股暖意渐渐褪去。

  哥,早安。

  磁性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孤单。

  藏在床底的黑影缓缓蠕动着,展锋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覆上床板。

  【小言,早安。】

  浴室内,待机了近半年的电动牙刷上闪着满电的绿灯,一旁的脏衣篓中空空如也,洗衣机的电子显示屏上正在倒数计时。

  林言之伸手打开水龙头,水流不冷不热,温度合适得恰到好处。

  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等他洗漱好再回到卧室里时,凌乱的被子已被一丝不苟地叠成了豆腐块。搭配好的上衣和下装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过分刻意的摆放方式像是从时尚杂志上生搬硬套来的。

  真丑。

  林言之看了眼略显老气的白衣黑裤,嘴里有些嫌弃地低喃了一句,眼底却盛满了笑意。躲在门后的展锋十分小心眼地决定给《时尚丽人》一个负分差评。

  【不是说黑白配色永不过时的吗】

  他正有的没的想着,就见林言之抬手脱去宽松的家居服,劲瘦的腰身微微绷紧,后背弓起的弧度也好看到有些过分。

  林言之手上动作不急不缓,由内到外,一件件把他精挑细选的布料套在身上,慢一拍的动作像是在故意做给谁看。

  展锋下意识地想要离他再近些,阳光照在身上的灼烧感让他瞬间回过了神。他愣了一下,身形有些僵硬地缩回了阴影里。

  见自家田螺姑娘这么沉得住气,林言之皱了皱眉,伸手从床垫夹层里摸出张电话卡后拿起手机进了卫生间。

  时间过去不到三分钟,林言之便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餐桌上,一碗不多不少的米粥还在冒着热气儿,盛满温水的杯子旁放着今日份的药和补充剂,就连他惯常爱坐的位子上都多了个蓬松柔软的靠枕。

  距离这位田螺姑娘出现才不过一周时间,林言之却像是早已习以为常。

  晨间新闻的主持人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洋溢,声形并茂、手舞足蹈的样子看上去活力十足。

  寒露。

  一个普普通通的时节在他嘴里倒成了个了不得的大日子,从节气起源讲到气候变化还嫌不够,又搜罗来各地的风俗习惯,如数家珍地讲个没完。

  小米粥的调味很是平常,却每一口都是林言之刻进骨子里的味道。

  全新的绒毛地毯前几日才刚刚送来,雪白色的绒毛被阳光烘得暖乎乎的,屋内无处不在的温馨感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安。

  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了六个月前。

  除了见不到的那个人,听不到的那道声音,碰触不到的那具身体,再无分别。

  林言之穿好外套,挥了挥手温柔地同他的田螺姑娘道别。

  哥,晚上见。

  【小言,晚上见。】

  黑影躲在橱柜里挥了挥触手,无声地回应着他的每一句话。

  *****

  田螺姑娘出现在一周前,也就是林言之出院后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