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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1 / 2)





  大部份都说确实是叫“黎川”,说“两个孩子在一起进进出出,都是小川大川地叫。内向些那个,不怎么和人说话。外向那个叫人叫得很亲的。”

  在这之后,王石安拿了另一个考上学院的‘黎川’灾前照的旧照片,与死者家这个孩子做对比。两个少年一个畏缩一些,一个笑得很阳光,充满活力的样子。

  这一切都显得非常合理,似乎没有任何毛病。

  唯一的问题是,死去的两姐妹家那个失踪的少年,根本就不叫黎川。

  户口册子上,这一家根本不姓黎,他自己也根本不姓黎……

  …………

  当然更不叫赵小明……

  ……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要冒充别人?一开始是出于什么目的?

  ……

  ……所以,当时学院所招收的,也根本不是他。

  ……

  可同去的五十人总有一个认得真黎川的,为什么没有人拆穿他?他又怎么避开守在车门点名的老师,登上去学院的车?……还有,真正的黎川去了哪儿?……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要与他和汤母同行?……

  他说的话到底有哪些是真的?

  在灾时,王石安见过比老姐妹的死更血腥的场面,但现在,想到这一切,却猛然感到不寒而栗。

  而两姐妹的死状实在令他印象深刻。

  饿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就是说,这个年轻人一度和这两人一直生活在一起,看着她们每天每天更虚弱。

  并且这两个人已经死了很长时间,这个‘黎川’必然是有不短的时间,都在和两俱尸体共处。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点一点地腐烂。

  两个人……真的是自愿饿死的吗?三人之家,两个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妇人,可以说是非常沉重的负担……并且又是那种性格,一定非常不好相处……

  ……

  而此时开着车急奔的黎川正飞快地掠过一个居住区。

  他看了一眼表盘,车里的油还有一大半,虽然不是很多,但根据他的判断,足够从这里到汤豆的老家了。

  在天亮之后,他短暂地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不到五分钟,就又发动了车子。

  傍晚时,车子不得不开始偏离正路,驶向残破的灾前旧道。

  因为很多标志性的建筑都消失了,所以要找到正确的方向并不容易,但他一点也没有错,第二天的凌晨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幢带花园的小型别墅。这建筑的形态保存的特别完好,黎川下车,在四周转了转。

  灾难中除了虫子的问题,最严重的是秩序崩坏之后食物越来越少,导致很多人开始成群结队的抢劫。

  这个小区里的业主显然组织过自我保卫。

  几个楼顶上都有随意丢弃的弓箭,看豪华的程度大概是俱乐部开设的运动项目,但灾时却派上了用处。甚至在些地方还看到了没了子弹的枪,成捆的标枪。

  他步入早已荒芜的小花园,穿过门厅,站在一片狼藉的大厅四望。

  这里就是汤豆长大的地方。

  门和窗户有被厚木板钉封的痕迹,这是很常见的,但不常见的是,屋子里四面墙壁贴满了符箓。

  这些发黄的纸张,有些已经掉落,有些已经褪色,上面写的什么也无法辨认。

  他在墙前站了一会儿,转身往楼下去。

  在档案里他看到过汤豆的资料,灾后大部份时间她都在地下室,可以说根本没有见过真正的灾难是什么样子。

  地下室的铸铁门大开着,虽然已经生锈,但它的存在也正说明,在事情发生前汤家的人就知道,并对地下室进行了改装,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这样一个与室内装潢格格不入的门这么突兀地装在这里——如果是老早装的铁门,外观一定会更加和谐。

  步入地下室,首先是个小客厅,然后是卫生间,有一个发电机室,那里还存有一些汽油没有用完。

  可以被称为厨房的地方,摆了四台大冰柜,两台大冰箱。一个微波炉。

  卧室只有一间,里面摆了三张床。要说这屋子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四面墙壁也好,天花板也好,脚下也好,都布满了符箓。它们装在玻璃里,把整个屋子保护得严严实实。黎川想敲碎一个玻璃罩拿出一张,但玻璃太坚硬,他没有成功,只得暂时放弃。

  在卧室的角落有一个黑色一人高的柜子,柜身也是同样布满的符箓,但上面有残留的黑色污渍,像是有人用这个东西在柜子上画过什么。

  黎川闻了闻,虽然味道已经很淡,但他确定那是血。这里大概就是特别情况下汤豆和她妈妈躲藏的地方。

  他算了算,要完全准备好这样一个避难所,起码得需要一个月。也就是说汤白龙在灾前的一个月就已经知道了后来会发生什么。

  黎川并没有在这个屋子停留太久,汤白龙不会把东西放在这里。

  因为他看过,客厅许多血带的绷带之类的东西,地上有许多就地摆放的凌乱被褥,甚至在卧室,也都有小孩的奶嘴之类的东西,说明在灾后他收留了很多人,这里人多眼杂不是放东西的地方。

  随后他走出地下室,转身上了楼。

  二楼并没有什么特别,但他在转完一整圈之后,在明显是女孩的房间门口停了一会儿。

  虽然已经一片狼藉,可他却还是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了一丝丝主人的痕迹,比如地上坏掉的蝴蝶结发夹,比如装饰得非常精致的带锁本子。

  黎川把本子捡起来,虽然本子已经被撕毁,但里面残页上是娟秀的字迹和栩栩如生的随手彩笔画。无非是记载着某年某月,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信誓旦旦地要和哪个同学绝交。十分稚气可笑。

  照片墙上残留着好几张,似乎是和父母去不国家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