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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2)





  银九微微侧着身子,垂眼看向杜泉的脸,闻言笑道:“陈璜本就是个死的,魂魄还被冥都打了印记,若真遇到危险,自会离体藏匿。即便被大卸八块,我也能给他缝起来,不必担忧。”

  随后又靠向床头,抚了抚衣袖,淡声道:“姬无命这一辈子六情灭绝,只为了得到长生术的秘密。所以,她煽动洛姬也好,勾结青萍也罢,从头到尾都只想得到古卷而已。这世上,唯有她最清楚古卷中记载的奥秘,知道轮回井的威力。脱胎换骨,洗髓重生,可以消除一切业障登峰造极,无人可比。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在鬼帝还活着的时候把古卷抢到手。”

  “那,这次你打算怎么办?”楼月生来了精神,挑眉询问。

  “自然是不能让她好过!”随后又眯着眼看向自己的掌心,冷声道:“依我判断,古卷有蛊惑人心之能,世间将它传为宝物,可实际上……那就是一件彻头彻尾的魔物。你仔细想想,当初试图利用古卷达成目的人是不是全都被它影响,变得面目可憎,执念太深,沦为怪类。”

  “你不是也……”

  “没错,我也曾被它控制心绪,好在……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没那么多痴心妄想的事,比起出人头地,争霸天下,我更想躺在某一处无人荒地,离这尘世越远越好,那些人和事,全都无聊透顶。所以,古卷于我而言,除了助泉客复生以外,就是垃圾。”他平淡地说着,嘴角挂着冷冷嘲讽。

  楼月生闻言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双手拢在膝盖上,拇指绕来绕去。

  银九没注意他,还在讽刺姬无命的自大,可见这次他真被恶心得够呛。

  “真把自己当回事,我能抓她一次便能抓她第二次。”他一边说着,抬手覆在杜泉手腕的红绳之上,一阵光芒闪烁,苍牙刀逐渐成型,被他抓在手里。

  楼月生抬头看了一眼,吃惊道:“你竟然能唤出苍牙。”

  银九闻言挑了挑眉头,说道:“杜泉是我的女人,她的东西,我自然能碰。”

  “恶心,你倒是算无遗漏。”楼月生抚了抚胳膊,白了银九一眼。

  银九皱眉,似乎不悦他这么说话。随手挥了几下,说:“我从未算计,都是天意。一会儿徐家那些人都会过来,你就把姬无命和青萍的事一并都说给他们听听。我想……古墓宝藏和长生之术这两个噱头,足以引得他们去搏杀一番了。”

  楼月生点点头,想到那些人斗在一处的场面欣慰地笑了起来。随后又想到什么,笑容忽然又淡了。银九很敏锐,立刻察觉到他神情不对,便问:“哪里不妥?”

  楼月生想了想说道:“其实,姬无命还说,说她找到复活那谁……那泉客,的法子了,你怎么看?真的假的。”

  他往杜泉那里瞥了一眼,声音不禁压低了几分。

  银九也看向杜泉,并无多大的情绪起伏,只是点点头说:“是真的。姬无命野心勃勃,品性不端,但本事是有的,鬼帝对她戒备提防,就是怕她有朝一日霍乱天下。可惜,他爱上这个心狠手辣的弟子,顾虑太多,这才被暗算。逃出石室这么久,也足够她研究出个结果了。”

  楼月生仔细看着他,随后疑惑道:“你果真变了……”

  “什么?”银九用指腹戳了戳杜泉的脸,头都没抬,懒懒问了一句。

  “早在一年前,你若听到这个消息,定会如饥似渴,如狼似虎……如今倒是坐得安稳。怎么,终于你放弃了?因为杜泉?”

  银九勾唇浅笑,有几分释然,又几分决绝,他说:“我早就说过,泉客对我有恩,但凡能救回她,我不惜一切代价。杜泉……她不一样,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引着我去探知。她不错,勇敢、内敛……坚强善良,留她在身边很有趣。”

  楼月生皱眉,“你不觉得杜泉和泉客有关?”

  “杜泉就是杜泉,泉客……也只是泉客。你难不成也觉得,我是什么情圣?”银九戏谑一笑。

  楼月生揉了揉额角,摊着手说:“请恕我等小民理解不了您的高深莫测,告退了。”

  银九也没拦他,点点头,说:“徐家来人后,就说我伤势严重不方便见客,你随意应付几句便好,反正这一大家子也该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了。”

  “得嘞!走咯。”楼月生点了烟,一边吸着一边走出去。

  待他走后,银九复又看向杜泉,将那苍牙收入红绳后,他也躺在她身侧,手指搭在她脉上闭了眼开始休息。

  ……

  下午三点左右,杜泉醒来。

  屋子里没人,她环顾一圈,知道自己在一处装潢精致的大屋子里,垂着帐幔的大床,柔软的蚕丝被,屋子里温暖如春,也不知哪里来的热气。

  这么好的房子,她推测这里应该是徐家。

  她模糊记得银九回来了,他又去哪儿了呢?去找姬无命了么?

  她再也躺不下去,急急忙忙坐起身。这一动,她惊奇地发现身上爽利了不少,丹田处力量充沛,就像是饱餐了一顿。她闭着眼调动体内的灵力,发现手腕处不再像以前那样烧灼得疼,红绳有了重量,在回应她的召唤。

  神奇,难不成受了伤还因祸得福?

  她抬起手臂惊喜地打量着红绳,发现它和水猴儿送的珠串融合到一起,上面的银鱼坠子也越发剔透。

  “嗝……”

  她打了个嗝,呼出一口臭气,再闻身上,更是奇臭无比,连忙掀了被子下地,急吼吼地想去洗澡。

  “吱吖”,此时门被推开,有一个面容俏丽的女子端来汤药,说是银九让煎的。

  杜泉一贯戒心就重,到了银公馆更是有增无减,她哪会喝这来路不明的东西,笑了笑就搁在一边。问:“姐姐,哪里能洗澡?”

  那女子犹豫的看了眼汤药,又闻着杜泉身上太臭,于是给她准备了全新的衣裳,回来时药碗已经空了,她不好多问便又躬身退下了。

  杜泉把自己收拾干净,便打听到银九他们在大厅议事,于是找了过去。

  徐家到底是金陵望族,自家院子造得像古时的王公大臣私宅。雕栏画栋,屋宇相连,亭台水榭,雅致得过分。她一路穿过回廊,瞧见成百的女佣人,全是年轻女子,环肥燕瘦,容貌各异,在偌大的院子里穿行,说说笑笑,衣摆的香风把这大院子都熏得香喷喷。

  难怪徐庆上次来就沾染了一身阴气,感情身边全是女人。

  她打了几个喷嚏,将这份奢靡收入眼底,撇撇嘴,眼前花红柳绿,娇花朵朵确实赏心悦目,殊不知美景之后怨气冲天,美人烂骨,魂魄不散,黑气就快把整座院子都要吞没了。

  “杜泉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杜泉从湖面上收回视线,回身就看到一张笑脸,她仔细想了想,记起此人身份。

  “七老……爷。”

  “哎呦,你可别这么叫我,怪难受的。叫我冯老七就好,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好些了吗?”这冯老七话很多,自来熟,跟着她一起走,沿路没少打听。

  杜泉见他也没太大恶意,就含糊的回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