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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它。换在阿治猫身上,自己秃的头,跪着也要秃完。

  从此以后,乱步猫暗地里给奶牛猫起了个外号秃头阿治。

  .

  .

  台风天气持续了三天总算结束,让人提心吊胆的自然灾害来得快也去得快。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是,除了连续的高强度降水,没有引发其他次生灾害,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除了擂钵街,横滨其他地方顶多就是排水不及,问题不大。

  在乔羽重新开业的时候,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被安排到了后勤部队,一起过来救助擂钵街的市民。

  原本高层还打算装聋扮哑,放着擂钵街自生自灭。在他们看来,擂钵街根本没有任何援助价值。加上军部的人若有若无的阻扰,几年来那里一直处于放任自由的状态,渐渐成了三不管地带。即便前一阵子军部派出了猎犬清扫擂钵街,那里仍然是横滨藏污纳垢的地方。

  但是夏目漱石坚持要做。

  这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拍着桌子质问所有人:你们是打算把擂钵街那里独立出横滨吗?

  这才有了后来的援助活动。

  这次两个小孩被安排进了后勤部队去参加援助,也是夏目漱石的主意。

  他知道两个孩子都是各种意义上的情况特殊,正因如此才不能把他们关在象牙塔里。特别是乱步,自从夏目漱石告诉他异能力者的存在之后,他就对自己是异能力者坚信不疑,往好的方向想,他总算认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往坏的方向想,他之前的毛病没有一点改变*。

  夏目漱石头疼不已,他却没那么多时间跟在乱步身边纠正他的想法。

  乱步也不是那种你说,他就一定会听的性格。

  多日不曾出门的江户川乱步对于擂钵街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他盯着一个躺在地上打算骗物资的男人三秒钟,就开口叭叭叭:三岁掀女孩子裙底,七岁就学会了赌博,成年了连你妈的棺材本都不放过。不对,你居然还去抢劫小孩?有本事你应该去抢劫银行,打劫小孩子零花钱算什么男人。话说你这是什么病

  乱步几句话就把这个赖皮的男人念走了。他皱着眉头转过来问与谢野:什么病会让人丧失生育功能?

  与谢野晶子望着擂钵街,没听清楚乱步的话:什么?

  了解乱步的工作人员一把拉过少年,伺候他这个小祖宗。乱步,不是什么都可以说的。像是这种事情就不能问与谢野

  为什么不能问?晶子她不是医生吗?

  工作人员一脑门的汗:也不是什么病都要问医生,那个男人跟我们也没关系对吧?

  乱步依旧不解:可是他想骗我们物资,虽然他也真的有病。

  女票咳咳,那种病不是我们管辖范围。下次你跟我们说就好了。

  好吧。乱步有点分不清他含糊不清的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对方是好意提醒,于是他也好意提醒道:你回家要好好关心一下你女儿,不要跟她吵架啦,她是在学校被欺负了才不想去上学的。

  什么?!工作人员愣住了。

  等他要去找乱步的时候,少年已经跑远了。

  擂钵街对他来说是个新天地。

  与城市割裂开来的两个地方,让江户川乱步充满了好奇。他睁开一双碧绿的眼睛,想要到处看看这里的信息,却率先遇到了一个鸢色眸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绷带,却难掩他的气质。乱步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属于擂钵街的人。

  乱步蹦蹦跳跳跑过去,和少年一起站在擂钵街的边缘俯视着这个巨大的坑洞。

  拜台风天的强降水所致,擂钵街像是一个装了水的盆子,垃圾和尸体漂浮在中央。

  那个孩子,今天早上才出现在这里。太宰治语气透着冷漠。

  江户川乱步:他不是这里的人吧。

  太宰治换上了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脸道:你也不是这里的人,来擂钵街干什么呢,小少爷?

  乱步被他的换脸技术吓到了,他嘟起嘴巴:我才不是小少爷呢。

  太宰治扫过江户川乱步的一身衣着,望着对方清澈见底的眼眸,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了,乱步反而不知道怎么反驳。

  不服气的侦探先生决定发动异能力,他盯着太宰治

  嗯?你好奇怪啊。少年侦探皱起眉头。为什么你会没有异能力?

  太宰治挑了挑眉,反问:为什么我会有异能力?

  江户川乱步振振有词:因为我们是同类!

  太宰治转身就走。

  啧,谁跟你是同类。

  第44章

  江户川乱步想要追上对方, 然而少年依仗着对本地的熟悉,硬是靠着几个拐弯甩开了他。

  乱步站在擂钵街乱七八糟的道路上,像追不上兔子的爱丽丝, 迷失在了擂钵街里。

  幸好救援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找过来, 把他带了回去。

  比起到处闲逛的江户川乱步,与谢野晶子显然要忙碌得多。她远离了一段时间医疗, 但是在战场上锻炼起来的急救手法并没有丢,而且比成年护士还要更加专业和快速。

  背着医疗箱追在医生身边的小身影很快就融入到了援助的医疗队当中, 和到处乱窜,还要工作人员去找的乱步形成鲜明的对比。

  擂钵街的人即便没有在这个台风天受伤,在平时也有不少小伤。经过了雨水的浸泡,不少都发炎了。

  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一个被钢筋刺穿了胸膛的男人。

  擂钵街的钢筋早就生锈了, 而且他被刺穿的位置靠近心脏,没有专业仪器测量,医护人员根本没法搬运他,只能先就地医治。

  换句话说,他离死不远了。

  与谢野晶子看见男人, 恍惚好像回到在战场的日子, 她的双手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这是一个穷困潦倒, 却足够乐观的男人。即便现在被钢筋刺穿了胸膛,鲜血流了一地,他依旧在笑。

  没想到这里会有小姑娘过来。男人喘息着说话。

  医生提醒他:先生你最好别说话。

  男人却说:反正我快要死了, 让我咳咳,让我说说话都不行吗?

  医生就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所有人都清楚他的情况很糟糕,生命肉眼可见的在流逝。

  他马上就要死了。

  现在不知道是肾上腺激素在发挥作用, 还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他看着与谢野, 夸奖道:你的、蝴蝶发夹很好看, 我原本原本也想给我女儿买发夹的。

  与谢野晶子的拳头握紧,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感觉这个男人似曾相识。

  他和那个士兵和那个士兵是一样的。